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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教養書重新看見原生家庭的傷──《最好的教養,從面對真實自我開始》

你常常跟我說我不愛你,說我愛你沒有愛你哥哥多。你這麼跟我說時,我很難過,我回答你說那不是真的。」

她看著女兒的雙眼,深吸了一口氣說:「但你是對的,我不愛你,我做不到。是我母親讓我開始瞭解為什麼會這樣,而我現在要告訴你:小的時候,我媽媽不愛我,她忽視我。當她注意到我時,是為了命令我、處罰我或打我。我討厭我自己,討厭小時候那個不能被自己媽媽愛的小女孩。你出生時,我從你身上再次看到了自己。當我看著你,就看到我自己。你哥哥是男生,他不會讓我有這種感覺。我知道這對你來說不公平,我非常想要愛你,為了治好自己,我在跟自己戰鬥,好讓自己能真正的愛你。但目前,我還無法去愛常年還是小女孩的自己。我不愛的不是你,我不愛的其實是我的童年。而你,你有被愛的權利,但我還是難以愛你。以後,當你覺得我對你不公平,覺得我給你的愛不如哥哥多時,請你告訴我,我不會再像以前那樣駁斥你,我想要學著愛你。

母親和女兒的眼中都閃著淚光,不是絕望的眼淚,而是感激的眼淚。索朗潔透過話語,打破了分隔她們的冰層。「媽媽,謝謝你告訴我這些。這聽起來不是很舒服,但這是有幫助的。」

她們兩人對看了很久,然後索朗潔做了一件她以前做不到的事:她將女兒緊緊抱在懷中,她的真誠創造了親密的一刻。

當我看到書中這段文字時,潸然淚下。赫然發現這並不是我第一次讀,早在一年前透過直播介紹這本書說到這段時,我就哭過了。現在眼淚是為自己流,也是為媽媽流。

其實我怎麼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看親子教養書看到哭,因為我沒有小孩、沒有侄兒,也不喜歡小孩,就算看到可愛的小孩我也無動於衷。

卻沒有考慮到另一層:我與父母的親子關係。

作者伊莎貝爾•費歐沙擁有近40年經驗的心理治療師、情感教育專家。2019年9月獲得法國馬克宏總統任命為「初始1000日」(從母親懷孕到孩子2歲)委員會的副主席,持續在親職領域發揮影響力。雖然這本書說的是背景是在法國,但從伊莎貝爾的個案故事分析中可以了解到,華人家庭文化和教育,在某些方面來說與歐美國家是有共同性,會遇到相同或類似的困境,因此,非常具有參考及實用的價值。

我想開頭這段摘文,對有些人來說應該頗有感觸,因為我們成長的那個年代有許多性別不平等下造成的傷痕。不知道這是不是仇男或厭女的基石?

無論我們現在社會是如何提倡女性主義以及性別平等,對有些人沒有意識到的潛意識下,還是存在著重男輕女的觀念,我以為只有華人社會比較嚴重,沒想到歐美也會。

然而,我們的父母通常不會承認,或者承認但是認為自己能做到心態上的調整。

真是如此嗎?

研究發現當第一個孩子是男孩時,父母幸福程度增加百分之七十五。更讓人訝異的是,這項研究是在幾乎男女平等可以做為表率的國家──丹麥進行的實驗,而不是傳統習俗或落後的國家。

或許父母無法承認對孩子性別上的偏愛,是因為這就像是指控令人難以承受,也如書中所言:

承認自己比較不疼愛其中一個孩子會讓人很有罪惡感。然而,我們不僅必須為孩子的性格負起一部分責任,事實上,讓我們對某個孩子愛得較多或較少的動機是完全無意識的。

在我們沒有意識到的地方,刻板印象確實在運作。同樣的,我們也受到社會環境的影響。

從頭說起,這本書可能是冥冥之中上天安排我閱讀的吧。我不曾試閱過,只單憑洪仲清老師直播介紹過的印象和書名,就讓我決定買書贈友。計畫自己先看完之後,再贈送給他,讓他也有個討論的對象,沒想到自己看完也想收藏,好以後有機會重複閱讀。有的時候挑書的直覺準到讓自己咋舌,可偏偏猜不準樂透。

我喜歡封面這個小插圖,似乎在說,我們盼望小幼苗長大,除了給予生存的基本物質外,最重要的是灌溉愛。

雖然這本書的內容讓我不舒服,讓我揪心地哭了兩次,部分顛覆我所知道的觀念,但這就像是按摩痛後帶來疏通經絡的暢快感,讀到的60頁時就想推薦了,我非常推薦給所有人閱讀,無論你有沒有意識到自己曾經在原生家庭中受過什麼傷害和痛苦,這本書都非常拿來是和探索自己內在匱乏和陰影。

對我而言,這本書的心得不好寫,因為閱讀的過程中我感受內在有許多情緒,和許多不堪回憶湧現。

我該如何整理自己情緒和本書文字之間的關係和呼應?其實我並沒有把握。

分析心理學的創始者卡爾·榮格曾說:「沒有一種覺醒,是不帶著痛苦的。」

痛苦讓我們注意到,有些往事並沒有真正過去和放下,未竟事宜默默地影響我們與關係上的相處。

我們對孩子的教養及慣性反應,在反思的抽絲剝繭下,可能有道德、個人身心理、社會起因、跟過去經驗等多重因素有關。這感覺很棘手困難,但作者提醒我們:「複雜未必等於難解;相反地,過度簡化會讓我們的人生更加麻煩。」

無論是孩子們做的「蠢事」、他們的成績、他們的行為,大部分的父母常會無法正確評估事情的嚴重程度。一次糟糕的成績就讓留級甚至失業的陰影籠罩我們的心頭,他沒擺餐具、他把鞋子隨便丟在玄關、他把外套忘在學校、他把數學課本忘在學校而無法寫作業、他挑食不吃青豆或魚、他用電腦的時間超過了允許的時間……然後就是怒吼:「我怎麼會有這樣的孩子!」

當我讀完這段後,要用手機錄音摘文而唸出這段文字的過程中,我忍不住紅了眼眶,因為過程中讓我聯想到許多受傷的成長經驗。

這也讓我意識到,有時候我的大腦讀文字太快,內心其實還沒趕上它的速度,所以當我一字一句用嘴巴唸出來時,我的心與之共振,身體如實產生反應到我濕潤的眼眶。這就像有一次我憂鬱時用唸出祈禱文,眼淚如此失控潰堤。

我在家中排行老三,前面有兩個姐姐。從我有記憶開始,我便聽說自己的出生是母親不期待的性別,她因而說了不要我的氣話,於是外婆把我帶去中部撫養。聽說我離開台北的時候,才兩三個月大。直到要上小學一年級,我才被送回到台北跟父母、姊弟團聚一起生活。

記憶中,小時候經常被罵和貶低,如果說自己是懷抱恐懼和焦慮長大的,可能也不為過。

「成事不足,敗事有餘。」、「每天看漫畫真是沒用!」、「白癡」、「講你幾句還擺臉色給我看,若不是為你好,如果不是在乎,我又何必講!?」還有一些我太不想深入回想的。

在我的認知裡自己不是在幸福家庭中成長的,或許父母不會這麼認為,在他們物質匱乏的時代中,可能他們會覺得:已經給你遮風避雨地方、有得吃有得穿生活了,這樣足夠對得起一個孩子了。

可是,事實上不少傳統教條和思維,到了現代、我們成人有了自我意識和思辨中,就會明白那些指責有多誇大、認知扭曲,多麼忽視身為而人的心理和精神層面。

大部分的指責,在「都是為你好」的包裝下,長輩不想為那些傷害我們的言行負責或調整。懵懂的我們可能會對愛產生了困惑和偏差。我個人在很久以前就思考過,如果這是愛,那愛也太可怕。

而在上述那一段講到了「挑食」。可是我想每一個人都一樣:有些食物會排斥、不喜歡吃。我們看待一個人時,會覺得這是他個人喜好,這樣也很自然正常的,可是面對小孩的時候,情況可能就會不一樣了,會下標籤認為給他是在挑食,然而,他真的不吃那個食物就會缺少營養長不大嗎?還是其實也可以從別的食物攝取同樣的營養成分取代它?不同的食物中,也有相同的營養價值啊。

在如此逼迫下,父母考量的真正原因是什麼?

當父母內心缺乏堅定的自我感覺,當他們不確定自己的地位,他們可能會對孩子表現出的反抗做出不好的反應。他們不會將孩子的抗議視為孩子自我認同感的表現,而會認為這是針對自己而來。孩子對父母所說出的「不」,被誤解為有相互關係上的意義,父母把這個「不」詮釋為一種對個人的冒犯。

我從小體型偏瘦,很討厭吃肥肉,吃進口中時會反射性嘔吐,跟我外婆一樣。我爸爸卻是認為是我外婆帶壞我的,他有時會被逼迫我吃,因為如此那一頓飯我就可以吃上一兩小時,被取笑吃飯是在數飯粒沒關係,我能趁大人不注意時偷偷倒進垃圾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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或許我要慶幸自己是被外婆隔代教養,對雙親沒有親密感,沒有基於天性合理化父母的言行。就像書中所道:

孩子需要有「好的父母」,否則,他們會感覺自己有危險。在孩子眼裡,替父母的行為辯解是重要的。

只是……明明我們是渴望愛與連結,可是為什麼走了反方向的路?而這樣的教養方式,又出自怎麼樣的原因?

父母教養方式中,有不少讓我感到匪夷所思,然而在這本書中,我幾乎都找得到解釋了,或許那不代表全然的正確,但書本確實可以為我帶來一道曙光,就算未來某一天我可能必須推翻它的論述。

在我們身上,發生了一些超出我們控制的事,也超出了我們指責孩子所做之事的真正嚴重程度。

我們的激烈反應是因為孩子的行徑太過誇張?或者,我們是為了替自己激烈的情緒化反應辯護,而誇大了孩子的錯誤?

我們其實怕孩子面臨的困難會突顯出我們的缺失,如果他失敗,如果他不是好學生,那是因為我們不是好父母。滿分二十分的數學考試他只拿了三分,那就好像我們在滿分二十分的父母教養測驗中只拿了三分一樣。

為了突破代代相傳的框架,我們必須暫停慣性,去思考更合適、具有教育性的教養方式,不帶投射的眼光去真正看清孩子的需求,更重要的是我們必須先把目光重新回到自我身上,坦然面對自己非理性言行下的歸因,而非把自己角色理想化、自己情緒反應合理化。

而無論對父母還是對孩子來說,去愛並非理所當然,或者如此容易。

因為我們自己背負著這種對完美的要求,因為我們想要當好媽媽、好爸爸,我們一方面會合理化自己的行為,將其稱為教育行為,另一方面,我們不敢尋求協助,彷彿那就等於承認我們的無能。

我們受的教育常常教我們,如果處於能掌控他人的情況中,我們就有權表達自己的怒火,我們的父母已經證明過了。

沒錯,對孩子來說,不幸的是,比起另一半或婆婆或岳母,他們沒那麼令我們害怕。因此,我們很難不去遷怒於孩子。所有被壓抑的怒氣,無論那是對誰的怨氣,都常會宣洩在孩子身上,就只是因為他處於「劣勢」的地位,且依賴著我們。

我從小就意識到父母不恰當的言行,於是我不斷提醒自己,長大不要變成像他們一樣的大人。也會有些父母有如此這般的覺察和意識,要走跟過去父母不一樣的路,他們不要自己的孩子也遭遇他們一樣的痛苦。

然而,這樣做就是對的嗎?

我一直認為這樣做是正確的,直到作者給了我一記當頭棒喝,我猛然驚覺這樣的做法是非理性和客觀,還是有許多個人情緒投射和偏見。

有時候,我們也會意識到自己曾經受苦,並或多或少有意識地選擇了與父母完全相反的做法。他們禁止一切?那我們就允許一切。他們強迫我們吃飯?那我們就從不給自己的孩子他不想要的。他們不設界限?那我們就選擇嚴厲!但又一次的,我們仍舊是對自己切身的經歷做出反應,而不是出自對孩子需求的深思熟慮,我們的行為是不由自主的。

意識到自己曾被傷害是不夠的,只要壓抑的情緒無法被表達與聆聽,它們就會重新活化。與父母相反的態度只反映了我們對父母的怒意,那不是一種理性的教育立場。我們常常會認為我們的教育行為是自己自由選擇的,深信自己的過去已被治癒,請勇敢地觀察與內省吧。過當行為與慣性的一面都應該能警惕我們。

或許,我們終其一生都會存在著心理防禦機制和投射,無法超越,然而只要我們不放棄探索和成長,就可以賦予關係更多美好和意義。

我之前在百貨賣場工作,偶爾會聽見小朋友的哭泣尖叫聲,哭聲中似乎在哀求什麼,引來側目的家長通常只是沉默或安撫幾句便帶小孩走出大門口離開。

記得有幾次讓我深刻印象。那時整樓層能聽見孩子的哭聲,只見一位大約四、五歲大的孩子躺在地上,他緊握一名女士(我猜測應該是他母親)的腳踝,而母親只是神情冷漠直視前方,沒有低頭回視地往前走,小孩身軀隨著她的腳步被拖拉著。

還有曾在商場中爭論的母女,最後母親直接打孩子巴掌。

我不確定這其中是發生了什麼事,也沒有資格評論對錯,但我想不論是孩子或者是媽媽的感受都不好。

或許是書中解釋的這樣:

在公共場合,事情總會變得更複雜:因為那裡有別人的眼光,我們的孩子必須要乖巧。我們往往把外界的眼光想像得很嚴厲,因此更難以忍受孩子的偏差行徑。

他們打孩子是反射作用,因為他們習慣這麼做,或是因為無知,但更是因為他們精疲力盡,被無力感淹沒。他們再也不知道該怎麼做,無法再控制自己的情緒,所以他們用打人來重新取得權力,這份對他人的權力是由傷害他人的可能性所提供,而這可能性讓人覺得值得,傷害他人是重建自己重要性的嘗試。

應該是念國中時候吧,記得有次被我媽媽在親戚家被爆打巴掌,當時很傷我的自尊。不過現在忽然可以理解她當時失控的行為了,但這不是認同她。

前面提過我對小孩無感,其實也討厭他們尖叫哭泣、無理取鬧。這本書讓我醒悟,或許是因為我兒時在父母面前無法自在、害怕表達也不敢任性,恐懼他們一句指責或是一記輕視的眼神,我活得惴惴不安,還記得親戚形容我「好像一個小媳婦」,我沒有好好當一個小孩有所安全的依賴,所以,我羨慕其他孩子可以這樣,因為他們擁有我不曾擁有過的。我一直以來就知道自己不喜歡小孩,但不曾追根究底問自己為什麼?現在我明白,那是我心理上的投射。

無論是交由給中部的外公外婆帶大、或是帶還給台北父母,孩子回歸家庭這非常合理的事,可是記憶中沒有人問過我的感受和意願,那時我覺得自己的世界崩壞了,我見不到外婆、外公、朋友、鄰居,綠油油的田野變成水泥叢林,當我的慣常的生活被剝奪時,我有哭著抗議過,但沒有任何幫助,只有不被理解的孤單感,北部的親朋好友沒有我熟悉的,陌生的新環境難以適應,我失去全部的安全感,因為就算我哭也不會有人哄。感覺自己像被三番兩次遺棄,後來我才知道這是創傷的分離。

有次寒假回去中部的時候,住隔壁的鄰居朋友說:「妳回來嘉義啦!」

另一個朋友反駁:「這不是回來,她是台北人,台北才是她家。」

記得當時我沒有說話,可能自己已經混淆了,我不知道哪裡才算是我的家。

我內在有一個既傷心又憤怒、委屈的小孩。

逐漸轉成大人的我,忙著世俗的學習與追求,並沒有牽起她的手往前走,她孤獨地坐在我內心的角落,一直遲遲沒有長大。

直到這幾年,先是焦慮症為引子,我看見了她並且面對,呼喚起那藏在意識底下的所有感覺,雖然剛開始挖掘自己心裡面的那些傷痛回憶時,有相當憤恨難解的情緒,我把她的痛苦化作文字,寫下來或者說出來攤在陽光底下,就算難過痛哭了好幾次、發生家庭衝突,我也不放棄,並且一次次修復、療癒她,我也同時在整合自己。

我想這麼一來,那個孩子的她,同時也會看見我,看見成人的我,明白眼前的自己其實已經長大了,有能力了,也比以前更有資源了,過去能讓她恐懼的,不見得能真正傷害到她了。

除非她遺棄了自己,否則不會有任何人遺棄她。她以為自己是孤兒,浮萍無依,找不到歸屬的地方,其實她的內心如果安然平靜,那就是她的家。

我感覺自己很棒的一點就是,我沒有去心理諮商,只是藉由書籍和書寫,穿越大腦趨樂避苦的機制,勇敢回頭看自己難受的成長經驗,每一次,藉由書籍中他人的故事和自我反省可以突破盲點,雖然突破都帶來衝擊與疼痛,然而後勁是解放、暢快的感受,了解到原來對方為什麼會這樣做,而我又為什麼會這麼想。

如果找不到那團結的線頭,那也沒關係,或許機緣還沒到,自己還沒有那個心力足以面對、解開,那也不強求。當沒有那個能量可以去面對過往的傷痛時,硬要去打開,對有些人來說可能是會帶來崩潰的。

因緣具足,那是何其重要。

我相當慶幸與感恩自己一直走在自我成長的道路上,即使我累了、卡關了,說自己不想努力了,都不曾真正放棄過。

如果「天下無不是的父母」,那麼我想「天下也無不是的小孩」;如果「你的孩子不是你的孩子」,那麼我想「我的父母也不是我的父母」。父母或孩子都不存在對與錯、善與惡的二元對立,而父母或孩子的理想化,那都我們對生命自身的渴望,卻讓我們與彼此真實的本質,和彼此連結隔閡的更加遙遠。

這本書有提到在家庭中伴侶權力的不平衡影響教養和關係,還有從媒體資訊中令我們恐懼反感的亂倫強暴等等,有諸多思考、討論的議題。

此外,書藉最後還有一些很棒的練習,練習著對自己慈愛,學習安撫自己的內在小孩,與他同在。

我心中的小孩受傷了。

現在已是大人的我將會介入我的過去,去幫助和支持童年的我。

我看著童年時的自己,看著那孩子的臉,觀察他(她)周遭發生的事。

我介入他正在經歷的事情。我是他從來不曾有過的目擊者、捍衛者。我看著我的父母,看著那個正在傷害孩子的人,並且告訴他。我告訴父母我從來不敢說的話,告訴他們這樣對待一個孩子是不公平的,我告訴他們這行為是不可容忍的。

傷害孩子、嘲笑孩子或操控孩子從來不是正當、合理的。

我父母的影像消失了,我轉身面對童年的自己。

我給他我的愛,他是那麼需要愛。

童年時的自己可能很不習慣無條件的愛,所以一開始他會懷疑……我給他時間,就像面對一個自己不認識的小孩時那樣。我小心翼翼地接近他,給他時間來習慣我的存在,來感受信賴關係。

根據他的年齡,我會從肩膀、膝蓋或手臂抱住他。我輕輕地愛撫他的頭,我愛他,並向他表現我的愛,他需要這份無條件給予的愛。……

林涵蓁

喜歡閱讀、自我探索、心理學、電腦繪圖。不會任何外語,英文數字只會唸到6,卻喜歡國外自由行,喜歡一切美的事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