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0歲的第三周：大寒好好睡個覺

今年是我第一次留意到有大寒這個節氣，也是第一次注意到在這個節氣醒來未必天亮，因此按照書上寫的刻意早睡晚起。早睡我沒問題，但自從創業起因為怕錯過客戶會議，養成不需鬧鐘五六點就能自動醒過來，即使前晚醉酒或吵架都一切照常，現在反而變成需要調整的習慣。

為什麼想改變？唯一的理由是發現體力衰退了。別誤會，五十歲不是如何可怕的衰老，是你發現大部份時候沒有清醒到可以思考的程度。即便如此，你大部分的場合都可以應付，你有足夠的經驗去遮掩所需的思考，你背後的軌跡也可支持你說話的可信度，別人很難察覺異狀。

只有你自己知道，你以前在想事情時，腦袋會發出輕微的馬達聲，現在不總是會聽見了。如果說你曾經是清醒的，那從現在開始可說是邁向糊塗的分岔路。

發現了這個事實之後，與其說是傷感，不如說是對人生的理解更深一層。因為如果中年沒有任何缺點，那外表看起來仍歸欉好好，還多了智慧經驗，又不會再犯青年錯誤的中年人們，豈不是要稱霸世界？相反的，中年就是在這種不自知的衰退初期，誤認自己還像過去一樣清醒，在假裝有思考的情況下去犯致命的錯誤。

中年人的另一個風險在於你身邊都是衰退不自知的中年人。跟某些朋友在一起，讓你覺得你終於掌握了權勢幸福的奧義，但殊不知他們腦袋的思考馬達聲已經很久沒有響過，他們偉大的計劃背後其實已沒有足夠實質思考。另些中年朋友則是已決定在過去思考慣性下過他們的一生，發表一切言論，在這個不斷轉動中的世界站在批判的一方，且也試著說服別人不要捲入。

這樣說，不是建議中年人要獨來獨往，因為如果只有自己清醒也挺恐怖的。但中年人朋友在一起，常是衰退的總合，如果聚會前把自己先睡飽讓自己頭腦保持運轉，也許是改變衰退濃度的開始。面對即將來到的年節假期親友相聚，除了發紅包外，來練習做個有智慧的大人吧。